有没有不靠男主的复仇文？
男主存在感不大，女主清醒。
【已完结】
前世，我受尽屈辱。
丈夫家暴又出轨，婆婆恶毒，儿子恨我。
我以为是我做得不够好。
即使身患抑郁，我也强打精神去照顾这个家。
可后来我才发现，一切都是他们的错。
我凄惨地溺死在大海里，而凶手，是我不曾敢想的他。
我回到人间复仇，与他们重新产生纠葛，却不料揭开了可怕的真相。
1
我死了之后，失忆了。
人在阎王办公室当秘书。
突然记起人间还有仇，跟阎王打了申请，要去上去报仇。
阎王批准了，不过要求我开直播间。
我以为是为了防止我犯错，没有在意。
去奈何桥的这天，我第一次打开了直播。
我冲镜头挥挥手，露出了最官方的笑容。
「大家好，我是季若烟，欢迎你们进我的直播间。」
直播间刚开，就有人进来了。
「卧槽！季秘书开直播了！兄弟们快来看！」
「季秘书，我是你的颜粉！」
「季秘书，你在哪呢？背景怎么有点眼熟？」
我扫了眼弹幕，回道：「当然会眼熟，我正准备过奈何桥了。」
「卧槽！奈何桥？！季秘书你要投胎啦？是工作太累了吗？心疼你！」
「呜呜呜！季秘书你别投胎，你投胎了，我就看不到你的脸了，呜呜呜！」
我轻笑，「不是投胎，是去人间。」
「去人间？不是说不能随便去的吗？难道地府开放人间旅游了？！」
「我要去！我想去见我爸妈！」
直播间人数增长得很快，弹幕刷得飞起，都是在说去了人间想干什么，我都不忍心打断他们。
「季秘书可不是去玩的哟。」
奈何桥上孟婆慈眉善目地笑道，她的身边也开着我的直播间。
「孟婆婆，」我走过去，将一个锦囊递给了她，「这是我准备的材料。」
「哎？！孟婆婆说的是什么意思哇？」
「季秘书难道有任务？」
孟婆接过锦囊，呵呵一笑，将锦囊里的东西都倒进了面前的锅里，然后用长勺搅拌汤，一圈又一圈。
锅里的汤被搅出漩涡，接着汤水的表面闪了一下，我前世经历的画面就出现在了大家眼前。
2
我前世有家，有孩子。
不过丈夫家暴又出轨，婆婆恶毒，儿子也不孝顺。
因为我怀孕，婆婆把我养了十年的狗狗丢了。
我出去找的时候，被酒驾司机的车刮蹭到，一紧张，导致孩子早产。
与此同时，狗狗在找家的路上被车撞死的事情也传进了我的耳朵，我伤心欲绝。
可丈夫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，而是和婆婆一起指责我。
明明他说过会把我的狗当自己的养。
我得了产后抑郁，但我积极治疗。
早产的孩子体弱，我心怀愧疚地养大他，用心管教他，可孩子却向着什么也不管的丈夫。
他被婆婆教得仇视我。
高考前一天，丈夫带孩子去酒吧放松，不听我的劝，我忍无可忍，以死相逼，才愿意回家。
高考失利，两人又指责我多嘴多舌，影响了考试的心情，婆婆也诅咒我去死，儿子还在一旁附和。
我倍感心寒，就去海边散心，结果抓到丈夫和小三约会。
他发现了我，要打我，我逃跑，谁想被小三绊住脚，丈夫把我的头按进水里，要淹死我，这时，儿子突然出现。
丈夫松开手，带着小三跑了，我以为得救了，结果儿子把我拉起来，往海里一推，说着他恨我的话，不顾我的挣扎，冷冰冰地看着我溺死。
我的儿子，亲手杀了我。
画面渐渐变暗，直播间里鸦雀无声。
一个名字为「只渡溺死鬼」的观众突然冒泡，「是真的，季秘书是我引渡的，我亲眼看见她儿子杀了她。」
3
鬼差的话没说完多久，弹幕就炸了。
「季秘书，快让他们下地狱！我一刻都等不了了！啊！气死我了！」
「季秘书，你受苦了，呜呜呜，都遇到的什么奇葩啊！」
「季秘书，你是去报仇的吧？对吧？是吧？一定要是的！」
我淡然敛眸，隐住眼中的波动，作为旁观者，再看一次前世，我还是控制不住情绪。
我告别孟婆，走过奈何桥。
「是的，开直播也是请大家做个见证。」
我对直播间淡淡一笑。
随后将手一挥，打开去往人间的通道。
一阵光过去，我已到了人间。
按照时间和记忆，此时的我正在图书馆学习，备战不久后的博士生考试。
我一路飞了过去，最终在图书馆的角落里找到了自己。
我怀念地勾勒她年轻的轮廓，然后附到了她的身上。
我闭上眼，感受肉体的重量。
直播间里也热闹了起来，人间的现代化让一些古代的鬼颇为稀奇。
「这里是图书馆，你们那个时代看过的书也有。」
「刚才看见的，是现代的马车，不过现在要叫汽车。」
弹幕里现代鬼给古代鬼科普现代知识，一下子直播间涌入很多古代鬼，都是来围观几百年后的世界。
我看着弹幕里小纂和简体字交流得热火朝天，心里不由一笑。
只是愉悦的心情还没维持多久，就有人出现毁了它。
「若烟，我一猜你就在这里。」
直播间的弹幕戛然而止。
4
我侧过头，一张欠揍的脸就伸到了面前。
林泰，我的现男友，未来的丈夫。
「有事吗？」
我转头重新看书，不想搭理他。
「若烟，你可真努力啊，又聪明又努力，还让不让别人活了，哈哈。」
林泰尬笑着坐到我身边，无事献殷勤，这让我忽然想起前世，他也这样过。
那阵子他总劝我不要考博了，有个研究生就行了，还催我想结婚的事情。
结果我真放弃了，还很快和他领了结婚证。
煞笔恋爱脑！
我此时多想抱头尖叫，但碍于还在直播，旁边还有个人，只能忍住了。
「我学我的，关别人什么事。」
我冷冷回了一句。
林泰不识趣，还继续说：「我觉得你研究生就可以了，等你考了博士，学完都老了，你不知道，现在女博士都没人要了，趁现在还年轻，咱俩早点把事情办了。」
我嗤之以鼻。
「哦？」我反问道。
许是看我脸色还行，林泰得寸进尺起来，「其实学历越高越好，你研究生，我也马马虎虎接受，就是考博士太久了，我妈还急着抱孙子呢。」
这话一听，还以为他学历多高呢。
「哦，那我起码是研究生，你一个三本生在这里狗吠什么？」
我合上书，站起身，俯视他。
直播间里观众也气得半死。
「妈的！给他逼脸了！」
「什么逼样！还敢嫌弃研究生和女博士！」
「敢问兄台，研究生和博士是什么水平？」
「研究生就是，就是你那时候能当进士的水平，博士就是探花那种，哎呀，我也说不清，谁历史好，解释一下，我忙着骂人呢！」
林泰显然没想到我竟然说这样的话，眼睛瞪得要掉出来了。
「若烟，你，你……」
「林泰，我们分手吧。」
我冷淡道。
「若烟，我不催你了，别和我分手，好不好？」
林泰一通软磨硬泡，我也没松口。
我刚要走，他喊住了我，然后用微信给我发了一长串信息。
仔细一看，买零食的花费、情人节和七夕礼物的费用、每年的新年红包……林泰竟然列了一个清单给我！
「那我给你买的东西呢？」
我把他上下扫了一遍，穿着我买的卫衣、裤子、鞋子，戴着我买的手表……我要列清单，他当场就要脱光了。
「那你给我精神损失费，是你先提的分手。」
林泰面色平静道，让我气得想揍他。
「就你这样子，我找你赔精神损失费才对！妈宝男，给我滚！」
5
心情很差地回到家，打开门，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视线。
是我的狗狗！
活蹦乱跳的，还会叫的！
我情不自禁地流泪，狗狗很乖，扑上来替我舔去泪水。
这夜，我抱着它睡了个好觉。
第二天，刚吃完中饭，闹事的人就上门了。
是我的前婆婆，身边还跟着她的姐妹团。
一个个凶神恶煞的。
「姓季的，我知道你在里面！你给我出来！你骗我儿子的婚，你给我赔偿！你个小婊子！凭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！你给我出来！」
恶婆婆大力地砸门，狗狗担心地跑了过来，我蹲下抱住了它。
外面人骂得越来越脏，不堪入耳，我只好给警察打了电话。
等警察来的时间里，恶婆婆的姐妹团分拨撞门，门不堪重负，看着就要开了。
狗狗也害怕了，但还是挡在我身前，楼下响起了警车的声音，我松了一口气。
谁料这时，门被撞开了，恶婆婆直捣黄龙，闯了进来，狗狗立马冲她张嘴，狠狠地咬在了她的胳膊上。
「好样的！狗狗加油！咬死她！」
「此犬甚好，当嘉奖。」
直播间都是一片叫好，连古代鬼也被带偏了。
我扶额无奈，喊着狗狗松口，要知道警察就在外面呢，要抓个正着咋办。
恶婆婆痛苦地捂住伤口，姐妹团都吓傻了，没等我把狗狗劝住，林泰从外面闪现，揪住狗狗就摔到地上。
狗狗一声惨叫，我连忙推开林泰。
接着警察到场，恶婆婆和姐妹团恶人先告状，说我先欺负她们，让警察为她们做主，林泰也在旁边应和。
警察让她们冷静，她们又喊又嚎。
场面一度混乱。
而我一个人抱着狗，站在屋子里。
余光里，直播间的弹幕也很混乱。
6
「季秘书，我人间有人，能帮你。」
我一眼就看见直播间里一个叫「集美」的观众发的话。
其他人也看见了这句话，纷纷艾特她。
「@集美，我靠，你有人脉啊，早说啊！让他把这些人都抓走！」
「@集美，真的吗？你怎么和人间的人有联系的？纯好奇。」
「@集美，你也是隐藏大佬啊，快说说你的故事！」
大家的热情让「集美」沉默了。
我关注着门外的动静，只见警察忽然严肃起来，一听，是有大领导来了。
领导一来，胡搅蛮缠的人通通带走。
我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。
人都走了，大领导却留了下来。
我正纳闷，「集美」就在直播间里冒泡：「这是我爸爸，季秘书别紧张，他是个老好人。」
观众震惊，小姐姐的人间人脉竟是她爸爸？！
我也一惊。
耐不住大家好奇，「集美」终于开口解释：「我之前也去人间报过仇，就在那时候和爸爸留下了联系。」
有人问，什么仇？
「集美」沉默了一会儿。
「我那时候刚进社会，识人不清，被人强奸杀掉了。」
这次，换直播间安静了。
我也是心里一沉。
直播间外，大领导看着我，眼睛微红，「你……也辛苦了，丫头都跟我说了，有什么难处我会帮你的，你回去后，也帮我照顾照顾她，毕竟我也照顾不到。」
我也酸了眼睛，点了点头。
直播间里氛围又沉重了几分。
倒是「集美」很高兴，在直播间里说，「嘿嘿，我在高层也有人啦，季秘书，多照顾照顾我呀～」
其他观众连忙应和。
凝重的氛围散开了一些。
我以为事情能平息一会儿了，结果大领导刚走，毒婆婆就带着儿子又绕了回来，用石头砸破了我的窗户。
7
窗户破了个大洞，楼下恶婆婆的咒骂我听得一清二楚。
林泰像个瘟鸡一样，缩着脖子不作声。
我拿手机又拍又录，留下恶婆婆对我进行人格侮辱的证据，然后就拉上了窗帘。
楼下恶婆婆估计是见我拉窗帘了，又转头去骂儿子不争气。
还指桑骂槐，说儿子眼瞎，看上了个什么东西……
总之，她就要把一肚子气撒出去。
我白眼一翻，不想再理。
靠在我脚边的狗狗突然叫了一声，我忽然想起它那一咬。
我蹲下身揉了揉它的脸。
「下次别乱咬人，人身上细菌多，小心生病。」
「季秘书，就这样，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？」
「在下觉得，可以通报衙门，将他们捉进牢里调教一番。」
「真恶心！分手就分手咯，怎么还上门纠缠，就像季秘书你一定要嫁给她儿子一样，也不看看她儿子是什么货色！」
直播间里观众都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情感到义愤填膺。
「没关系，有的是时间。」
我出声安慰他们。
第二天，我搬到新家，就去了警局。
我递交了恶婆婆在我楼底「声情并茂」的证据，没一会儿，两人就被请来「喝茶」了。
我要求他们赔偿我的损失，恶婆婆一听，眼睛立马瞪得跟青蛙一样，撸起袖子就要捶我。
这次林泰倒是聪明了，把他妈拦了下来。
要知道这里可是警局，心眼有多大才会在警察面前打人？
最后，林泰想拉着他妈给我鞠躬道歉，我可无福消受，要求走正常流程。
林泰和他妈被要求在警局里坐三个小时板凳，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。
我准备离开，林泰跑过来拦住了我。
他满眼怨恨地盯着我。
「你最好出门就被撞死，贱人！」
呵，和鬼比怨气？
我冷冷地瞪回去。
「你还是好好在这里反思吧。」
林泰被我吓得后退，我心里冷笑。
收起怨气，我昂着头走出警局，直播间里却突然画面奇特起来。
「帅！太帅了！季秘书我爱你！」
「吓尿他！绝不是开玩笑的！」
「胆小鬼！死渣男！你才去死去死！」
「呵，这道题我会答，季秘书已经死了，所以不会死！」
「反弹！反弹！」
直播间里的弹幕让我看得想笑，但我不能笑，免得路人以为我疯了。
我收回注意力，往新家的方向走，刚抬腿，一辆黑色的车就朝我冲了过来。
车牌号码，有点眼熟。
8
黑车开得歪歪扭扭，我想躲开，还是被蹭到了腿。
我跌倒在地，摔了一个屁股墩。
这熟悉的感觉……我猛地抬头看去，黑车司机开门下车，露出了通红的脸。
就几米距离，司机还走得打飘。
他醉醺醺的，一身酒味。
我已经认出他是谁了。
直播间里的观众也发现了。
「卧槽！这不是那个把季秘书撞早产的司机吗？！」
「我去我去！他走过来了！他想干啥？！」
「报警！快报警！」
「别接近我的季秘书！滚开！」
「诸位兄台冷静，别忘了衙门就在后面。」
前世，这个司机撞了我之后就跑了，我早产进了医院，后来也没精力找这个肇事司机。
现在竟然送上门了。
就发生在门口的事故，警察出警迅速。
女警察率先把我扶了起来，再怎么迷糊，司机也看出势头不对，晃着腿要跑，直接被男警察压在了地上。
司机被压得吐了几滩臭烘烘的呕吐物。
「哎哟！放开我！要压死人喽！」
司机像四脚朝天的乌龟，止不住扑腾，银手镯一扣，就老实了。
女警察帮我擦了点药，就将我送到了家。
她说，等司机酒醒了会通知我。
我坐到沙发上，看着破了一片的小腿，然后不由得摸了一下肚子。
此时，这里还没有那个孩子。
直播间里又开始讨论起来。
「季秘书，咱们是不是还有两个仇人？」
「对，一个不孝子，一个小三，我都记着呢！」
「这咋报仇？季秘书肚子还没揣娃呢，不孝子还没影，总不能让季秘书现怀一个吧。」
「噗——楼上好主意（bushi）！季秘书和我生一个吧，我愿意献出我的孩子（诚恳）！」
「疯了！都疯了！季秘书是我的鬼！你们都在痴心妄想！」
「说正事！那小三呢？」
「小三现在还不是小三吧，也报不了。」
「对啊，要是波及了无辜的人，惹上了业障，对季秘书不好。」
「我反对不报仇！现在不做小三，不代表她以后不做，还不如趁现在解决这个隐患！」
「对！支持楼上！狗改不了吃屎！当小三的人一辈子都是小三！更何况，前世她助纣为虐，差点让渣男把季秘书淹死了，其心可诛！」
转眼，直播间里支持「报仇」与支持「不报仇」各站阵营。
这时，顶着十级铁粉称号的「集美」又发言了。
「季秘书，我爸说林泰有个前女友，我看了照片，和小三长得一模一样。」
9
那个女人是林泰的前女友？
所以说，林泰和我结婚之后，还一直脚踏两条船，或者说又和前女友旧情复燃……
前世的我一直被蒙在鼓里，为了孩子，我只能忍受林泰的暴力和羞辱，结果最后就死在了这对父子手上。
「季秘书，我爸还说小三也在准备考博，和你还是同一个志愿，我总觉得渣男阻止你考博是为了她，毕竟少一个竞争对手，就多几分希望。」
「集美」在弹幕里发了长长的一段话，其他人都觉得她说得有道理。
我沉吟片刻，做出了一个决定。
「既然如此，我更不能让她如意，后面的时间我想专心备考，不知道……你们同不同意？」
我紧张地盯着直播间里的弹幕，我知道他们大部分是来看我如何复仇的，现在的决定不知道会不会扫了他们的兴致。
我刚说完，就看见直播间的人数忽然掉了几万人。
我心里一咯噔。
阎王在我走之前跟我说过，直播间里的人不要太少，不然人间旺盛的阳气会影响到我。
弹幕安静了一会儿，忽然又暴增起来。
「同意！主打一个陪伴！」
「季秘书你太好学了！你是我的偶像！」
「爸爸，妈妈，奶奶，你们快看！这就是我说的学习博主，别再说我看直播是不务正业了，我可是在向季秘书学习呢！」
「好好好，乖孙儿真用功。」
「刚才季秘书担心的眼神好可爱，粉了！坚决不离不弃！刚好我要考色欲之狱的公务员，来和季秘书一起备考！加油上岸！」
「楼上想卷活谁？！死了还不安生，就知道卷卷卷！不像我，我是季秘书的颜狗，季秘书学习，我舔颜！哈哈哈！」
「楼上河南拔智齿！」
「赞成！等季秘书考上了，准能气死小三哈哈哈！」
……
只是瞬间，大片大片的「同意」「赞成」被我收入眼底，心里不由涌入一股暖流。
而直播间的人数也短时间内开始回升，比之前进来了更多人。
10
「怎么回事？怎么掉了？季秘书刚才有说啥吗？有没有人说一下，我怕错过重点。」
「这个破网气死鬼了！暴食之狱的网线前几天被饿鬼啃了，修了好几天了，刚才又不稳定了！办事处能不能做好事？！」
「抱歉，我们已经在去维修的路上了。」
「我们贪婪之狱也是！我坐在办公室里边看直播边让死鬼下狱，说断网就断网，死鬼都跑了好几个了！刚刚才抓完，累活老子了！」
「不好意思，最近这种情况比较多，检查了也没发现原因，我们会多跑维修，请你们放心！」
「偷偷说一句，听说当年混世魔王出世的时候也出现过这种情况，会不会是……」
「楼上别怕，那丫的都封印几百年了！」
「俺胡老三又回来咯！刚才网不好掉线了！刚刚真的被季秘书的话吓到了，实在没想到季秘书会选择继续考博，真心佩服！我活着的时候最不爱读书了，虽然后来有几个小钱，学历不高也一直是我的心病，这次借机会好好学习一下，季秘书带头我就有动力！」
「楼上是一片肺腑之言，但我比较肤浅，我爱你，季秘书，就像老鼠爱大米！你还记得我上次去你那里咨询事情吗？从那天起，你，就是我的女神！」
「楼上讨打！谁不知道季秘书和那位是一对啊！简直磕活人了好嘛！」
「楼上姐妹也磕季秘书和那位的cp啊，同好啊！好友同意一下！」
「劳烦诸位告诉在下，这磕cp是何意思？」
「上面的兄台竟能打出这奇怪符号，在下佩服！」
「我老早想说了，古代区还没通网吗？老祖宗们怎么啥也不知道？！」
「额，在下的方位比较偏远，我是在山上采药连上的网，本就是误闯，望诸位包容。」
「哎呀，没事！来个姐妹科普一下，给老祖宗们开开眼界！哈哈哈！」
直播间里又是热闹一片，人数只增不减，我暗暗松了口气。
然后把直播间的标题从不久前改的「点击就看博主如何复仇虐渣」修改成「点击就看博主考博上岸，逆袭归来，打脸小三」。
这都是直播间里的观众教我的，说是越夸张越好，能得到很多流量，我也学着搞，效果不错。
我朝直播间微微一笑。
「多谢大家的支持，我会好好努力的。」
幸好我在地府的时候，失忆了却没有忘记学习，所以考博的内容对我并不算难。
加上直播间里有观众们陪伴，现实中还有狗狗，等待考试的这段时间转瞬即逝。
考试结果公布，我被录取了。
并且仅录取我一人。
这代表有人失败了。
我还记得离开考场前，那个人对我投来了不善的一眼。
她不会善罢甘休的。
果不其然，没过几天，林泰就敲响了我的门。
我透过猫眼往外看。
林泰身边跟着的女人脸很熟悉，名字我也记得。
许焉然，林泰的小三。
11
许焉然正催着林泰敲我的门，而她抱着手臂，脚尖不耐烦地点地。
林泰像是被胁迫来的，弓着背，脸色灰暗。
许焉然拧着眉，「你用点力行吗？连蚊子都叫不过来。」
随着她的话落下，林泰加大了力度。
整个楼道里都是他的敲门声。
「焉然，要不算了？别招惹她了，她上面有人……」
林泰回头和许焉然说话，声音很小，语气里透着恐惧。
嗯？我上面有人？
扫了眼直播间，「集美」发了一连串的微笑表情，意味深长。
「不行！凭什么？！要不是因为她，我肯定能考上，都怪你，是你说她会听你的话，结果呢？！她又来跟我抢位置！都怪你！你个废物！」
许焉然越说越生气，抬手打了林泰身侧几巴掌，林泰闷声承受。
等到许焉然收手，他又好言相劝起来。
「焉然，我们现在还来得及，别最后搞得、搞得难收场。」
「胆小鬼！你不敢敲，我敲！滚一边去！」
许焉然一脸怒色，恨铁不成钢，单手推开林泰，走到门前，用手掌大力地击打门，还叫喊我的名字，嘴里骂着恶毒的话。
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，我还是没应，林泰就突变喜色，「她不在家！我们改天来吧！焉然，我们回家！」
我看见许焉然的眼神有所松动，但下一秒，狗狗竟然跑到我脚边叫了起来，眼神凶凶地盯着门。
我记得我已经把卧室门关上了。
我回头一看，果然卧室门大敞，狗狗还是跑了出来。
外面的两人听见了狗叫声，都安静了下来，随即许焉然呵呵笑了起来。
「人不在，狗在，林泰，你把门撞开，我们把狗带走，卖到狗肉店宰了。」
说完，她还愉悦地眯起眼睛。
我站在门后，松开了捂住狗狗耳朵的手，它天真的眼睛湿漉漉的，还以为我在和它玩，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腕。
多可爱啊。
所以我不允许它受到任何伤害。
我指着卧室，示意它回去，狗狗虽然还顾及着门外的坏人，犹豫地看了几眼，但还是乖乖听话地走了回去。
我关上卧室门，从客厅的柜子里抽出一把棒球棍。
我看过不少丧尸片，对待丧尸，可以用棒球棍击打头部，而对人，威力更甚。
我准备了一把防身。
但不到万不得已，我不会动它。
现在坏人都打上门了，再不用就没机会了。
12
不过以防万一，我还是打了报警电话，对面听到熟悉的名字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我这才知道，林泰在我备考的这段时间，一直在我家楼底蹲守，监视我的一举一动，他们都抓了好几回了。
有次还想翻进我的卧室，偷走我的复习资料。
而我却浑然不知，自以为身边只有狗狗和直播间。
万一他真翻进来了，家里突然出现个男人，我就算是鬼，也得被吓飞。
我不禁攥紧了棒球棍的手柄，现在就想冲出去给林泰狠狠的一击。
警察在赶过来的路上，可我打电话的声音却也被林泰和许焉然听见。
不过他们应该不知道我是在报警，否则就不会这么嚣张。
「她在里面？！」
许焉然惊呼，然后又指示林泰撞门。
「在更好，一起端了！你赶紧用点力！今天我就要把仇报了！」
门被撞得乓乓响，许焉然嘴还不闲着，知道我在里面，就开始尽情地彪脏话，简直不堪入耳。
我都想举报她带坏我直播间的观众了。
直播间里弹幕发得飞起，连他们都要佩服许焉然怎么能骂出这么多粗俗的话。
但更多的还是提醒我自保，等警察来。
我把玄关旁边的柜子移了过来挡在了门前，林泰虽然很菜，但终归是男人，长久的撞击门也吃不消。
林泰感觉到有东西抵门，本来都要撞开一条缝隙了，现在又回归了原点，因此他也开始骂骂咧咧，也越骂越难听。
我知道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，看似被许焉然拿捏了，可一旦触到他的底线，他立马撕脸不认人。
前世我让他去给逆子开家长会，他跑出去喝酒，逆子回来把我骂了一通，我解释了他也不听，说我污蔑他爸，因为放学是林泰去接的，可我忙着伺候婆婆，没法子去，才让他去接的。
逆子心里就只有林泰，在他眼里，林泰就千般万般好。
那时我眼皮浅，还没摸清林泰的本性，以为跟他好好说，他会改，就去和他理论，让他承认自己的过错。
可林泰不屑一顾，我再问，他就跟我翻脸，接着拳头就上脸了。
不得不说，他和许焉然在一起，还真是天生一对。
13
突然回忆起往事，我也避免不了郁闷。
总要感慨以前的我真的眼瞎。
我点开手机的录音，任他们在门外二重奏，只是辛苦邻居们担待一点，这两个疯子还是要专业人来解决才行。
我端个板凳坐在玄关，手撑着棒球棍，一旦林泰闯入立马挥上去，做好准备后，我把注意力放在了直播间。
他们在问我回地府后能不能继续直播，就算没有直播内容都可以，光看看脸就能看好久。
我被逗得笑出声。
「那我还开直播做什么，如果不能带给你们收获，这只会白白浪费大家的时间，况且现在地府的直播行业很成熟，俊男美女也有很多，大家不必只关注我一个人，等回地府我会抽空直播的，你们放心。」
「说得好！在下钦佩季秘书的大义，小小心意，不成敬意！」
一个名字古韵的观众在弹幕区留下了发言，随后是系统提醒这位观众打赏了我十块「玉佩」。
「玉佩」是古代区直播打赏的虚拟物品，其他还有「碎银子」、「金锭」等，主要是系统根据用户所在区转变的，而现代区的则是各种花里胡哨的打赏物。
有人打赏了，一下子直播间炸了。
各种礼物疯狂地砸向我，系统提醒都来不及显示。
「亲亲×20」
「摸摸×10」
「玉佩×5」
「碎银子×10」
「可爱贴贴×100」
连「集美」也打赏了不少「亲亲」、「贴贴」和「期待你的表现」，铭牌一下就升到了高级铁粉。
……
有些打赏还有特别提醒，泛着金光。
「金锭×666」
「金锭×999」
「金锭×999」
……
这样的大手笔让我勉强忍住，才没有惊呼出声。
我看了眼用户名，不看不要紧，看了又是心头一跳。
「我是季若烟的狗」。
关键这个用户名还被系统放到直播间里用大字号滚动，这代表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个令人羞耻的名字。
弹幕沉默了，然后都开始拍起了马屁。
「大佬不愧是大佬，出手就是大方！」
「连名字也颇具风格……哈哈。」
「其实只用名字就能抓住博主的注意了，大佬还要用钱砸人，好心机（褒义），一句话没说但又好像说了很多话。」
只是片刻，「我是季若烟的狗」就成了我的榜一，也成了其他人字里行间想笑又不敢笑的神秘大佬。
我只能微笑说「谢谢」，别的也干不了什么，脸已经丢出去了，还能怎样。
更可怕的是，因为直播间打赏金额飙升，上了热门，更多的人进来了，而滚动弹幕还没有停止，于是我的脸丢得更远了。
连我的笑也僵硬了。
不过幸好，门外的噪音停了。
是警察来了。
14
我打开门，却正好目睹了林泰推开许焉然的一幕，他神情慌张，拔腿向另一边的安全出口奔去。
全然不顾被他推倒在地，怔怔出神的许焉然，警察要去追林泰，可我注意到许焉然的脸色陡然难看，随后她蜷起来捂住了肚子。
她长得瘦，所以不显怀，但这一下我还是看到一些弧度。
这幅模样让我感到了熟悉。
小腿刚刚痊愈的擦伤又隐隐作痛。
看着许焉然痛苦的表情，我竟生不出半分的幸灾乐祸。
因为我知道那有多痛。
我立马喊住了警察。
「警察叔叔，她需要送去医院！」
我这一吼，连已经跑出一米的警察也被我喊停住了。
他们一愣，纷纷低头一看，果然许焉然的下身出现一滩羊水，她面色苍白，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。
我看见是羊水，松了半口气，至少不是最坏的情况，还有救。
我们紧急将虚弱的许焉然送往了医院，林泰已经跑没影了，还不知道自己差点把亲生孩子葬送。
他那样的人渣就不配拥有孩子！
不过奇怪的是，女人的第六感让我总觉得许焉然肚里的孩子和我有一丝联系。
许焉然被推进了产房，进去前她看了我一眼，估计她也没想到，因为她的主动闹事让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得那么坎坷。
直到许焉然生完，林泰还没有来，而我一直守在外面，旁边也有警察看着。
孩子被医生抱了出来，我看了一眼，却再也说不出话了。
直播间瞬间刷屏。
「卧槽！怎么跟那个小逼崽子长得一模一样？！」
「好家伙，辣鸡儿子竟然在小三肚子里！」
「得嘞，最后一个仇人送上门了，坐等季秘书凯旋归来。」
「灵异！绝对是灵异！我的妈呀，不同的基因能生下一模一样的孩子？」
「那个，各位，我想到一个可能性，会不会小三……是季秘书的亲生姐妹，不然怎么解释这个？」
「不会吧？！真是那样就太狗血了！」
……
我捏紧了拳头，强拉回视线。
我清楚，许焉然和我没有血缘关系，而这个孩子，从眉眼、耳朵弧度、胸口的痣，无一不在告诉我，他就是我的儿子。
可我生的孩子，怎么从别人的肚子里出来？
就在我迷茫无措时，有人出来解答了。
「大家别猜了，我知道真相，这孩子，本来就是小三的。」
一语惊人的是用户名为「只抓娃娃鬼」的观众。
「季秘书前世和渣男结婚，同床的那天，渣男让小三去打胎，小三打了，可那时候胎已经成型了，因怨念过重，胎死化鬼，被我察觉到了，可转眼就逃走了，后来我才知道是钻进了季秘书的肚子里扎根，最后被季秘书生了出来。」
他的一番话让我的脑袋瞬间嗡嗡作响。
所以说，一开始儿子就不是我的。
是替他亲生母亲来索我命的。
难怪……难怪他那么恨我，最后还杀了我。
他从小没对我笑过，我还以为他是恨我早产把他生得瘦弱，现在想来，说不定他早就知道我不是他妈妈。
而许焉然后来的插足对他来说不算什么。
因为他们才是一家人。
15
我还没有缓过神，弹幕却吵了起来。
「@只抓娃娃鬼，那你一点责任没有吗？如果不是你放跑了鬼胎，他就没机会害季秘书，季秘书就不会死！」
「对！你们办事不利，让季秘书蒙受残害，你们都不会自责吗？！」
「鬼胎直接寄生活人，这么恐怖的吗？」
「哦，那是不是可以说，你什么都知道，可你什么也没做，对吗？你就看着季秘书被那鬼胎害得死掉，你就一直旁观？」
「@地府办事处，你们也不知道吗？我不信@只抓娃娃鬼没告诉你们，你们也装聋作哑，冷眼旁观？！季秘书是你们的同事，可她什么也不知道，她连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，你们还有人性吗？！」
「你们不告诉季秘书真相，还让她来人间报仇，她连真正的仇人都不知道，报啥仇？！遛人玩的是吧？！」
他们吵得不可开交，却都是在为我说话，被众人指责的人选择了默默不语。
我缓了缓神，准备开口，直播间却突然金光大闪。
榜一进来，系统都会大字号滚动。
可这一次，他的用户名不再是「季若烟的狗」，而是更具威慑力的——
「阎王本人」。
直播间瞬间安静。
或者说，他们都在自己的屏幕前呆若木鸡了。
毕竟他们平时谈到他，都称「那位」。
而我同时发现，阎王进来后，我所处的空间也停滞了。
屏幕上阎王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跳出。
是他在进行口述，系统读取后显示。
「现由吾向大家解释，此鬼胎乃混世魔王被封印前逃脱的一魂一魄，能够避开地府的规则，流窜到人间后，寻找恶念强的人寄生，吸收宿主的养分，一旦宿主将它强行剥离，它会报复式地减短宿主寿命，随后寻找命格好的人寄生休养，等出生后，再找机会把新宿主杀了，将其尸体残余养分吸尽。」
「前世若烟死后，尸体遭毁，受了残缺之苦，本该魂飞魄散，但因执念过深，勉强稳住了魂魄，被引入地府后，规则怜悯她，让她失去了前世记忆，重新生活，而她死后的第二天，许焉然也暴毙于床榻之上，林泰则被判了故意谋害，入了牢狱，但鬼胎仍继续霍乱人间。」
看到这里，我呆愣了一会儿。
原来他们那时候就已经遭到了报应。
「吾对此万般头疼，直到规则启示吾，可让命格强的人去人间消灭它，而这时若烟又恰好恢复记忆，吾便知晓，冥冥之中，自有定数，若烟受其迫害而死，也该由她解决这祸根。」
我想起阎王批申请时的爽快，原来是早有心理准备了。
「若烟所在的人间是吾划开的一个平行时空，此界的鬼胎是本体的分身，吾让她开直播，是为了带上你们，聚集百万阴魂可让鬼胎本体现形，吸引它脱离躯体，入地府。」
我不由看了眼此时直播间的人数。
因为榜一会给博主带来大批流量，更何况榜一还是阎王，一传十，十传百，让直播间的人数迅速飙升，已经冲上了百万。
「百万阴魂，鬼胎现形。」
16
只见眼前时空恢复流动，医生怀里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，声音尖利刺耳。
我隐约看见他身上有一道黑色影子在手舞足蹈。
似乎是在兴奋。
紧接着，黑色影子浮了起来，露出了它的鬼面獠牙，果然有几分像传说中的混世魔王。
「我的娘啊！怎么真跟传说里一样？！我都要吓尿了！」
「混世魔王出世……不会上次掉网就是他搞的鬼吧？毕竟，嗯，你懂的。」
「很有可能！我猜就是那天他钻进了小三的肚子里寄生，啊，不过细想，如果这样，那小三怀孕的月份不对吧？这才过了几个月就生了。」
「楼上想得在理！那我来猜猜看，许焉然肚子里的孩子一开始是人，后来混世魔王的一魂一魄夺走了他的身体，坐享其成，前世还没出生就被流了，成了鬼胎，还带着这个婴儿的长相投胎，最后……」
「我去，这细思极恐啊！」
直播间的人数还在上升，这无疑对鬼胎的吸引力更强了。
只见它转动猩红的眼球紧盯我的身旁，准确说是直播间的位置，然后嘴角露出了愉悦到疯狂的笑容，眼神骤然变得贪婪。
而在它现形后，那余下的婴儿躯体竟渐渐变青，原本通红的脸颊也变得苍白。
他闭着眼睛，不吭不响。
短短几秒，已是冰冷死状。
因为这副躯壳早已死了。
只可怜那孩子，还没见过阳光，在母亲肚子里就被人夺走了活的希望。
如果，我是说如果，没有鬼胎的侵扰，他会不会是个孝顺的孩子？
会对自己的妈妈笑吗？
还是说，会是个木讷但内心温柔的人？
这时，恶婆婆拉着林泰才匆匆赶来。
林泰的耳朵通红，一看就是被拧的。
恶婆婆一脸焦急又兴奋。
因为她要有孙子了。
她来刚要问话，正巧看见医生为没了呼吸的婴儿做急救。
她看得出来，这是她的孙子。
因为那耳朵的弧度，和林泰的一模一样。
她难以置信地抢过孙子的尸体，用自己的办法拍打他的背部，可还是没有声音传出。
林泰呆滞地站在一边，恐怕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。
要是这样想，也没错。
我坐在椅子上，冷冷地看着这一幕。
而慌乱无措的恶婆婆在余光里，也发现了我的存在。
她立马把矛头指向我。
「是不是因为你？！你个恶毒的女人！你还我孙子！还我孙子！」
我没有回嘴，因为警察已经挡在了我身前，拦住了她。
先前在场的人都知道我没有接触过婴儿，所以她的话只是污蔑之辞。
可惜她看不见，她孙子的魂魄正被我的直播间一点点吸进去。
等她死后进了地府，就能见到孙子了。
只是孙子还认不认她，就不清楚了。
恶婆婆被警察拦着，还口无遮拦。
「你让我孙子醒过来！你个贱女人！我咒你死全家！你还我孙子！」
我冷冷一笑。
他现在被百万阴魂吸引得正高兴呢，哪还管得了回应你。
见骂我没反应，她又去骂林泰，还把拦她的警察骂了一通，医生也没躲过。
此时，产房门开了。
许焉然被推了出来。
而她已然口吐白沫，显然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。
她辛辛苦苦生的孩子，夭折了。
她怨念地瞥了我一眼，又转眼去盯林泰和他妈，神情更加怨恨，她恨林泰脚踏两条船，恨他妈死活不同意他们结婚，恨她自己眼瞎了看上林泰。
一天之内，她要恨的人太多了。
17
许焉然和林泰、林泰他妈的纠葛就由他们自己去了结。
我本是为了复仇，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发展。
回到家，狗狗已经坐在玄关迎接我。
它在这里坐了多久呢？
它会不会一直盯着门，等待我打开它？
我更希望它是在玩耍，听到开门声才来的。
可我知道，这近十年它都是这样等我。
我越这样想，眼泪就止不住了。
我就要离开了，可我带不走它。
「季秘书，你可以把狗狗留给我爸养，他会好好照顾它的。」
「虽然才知道他是分身，但他的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，他会喜欢狗狗的！」
「@集美，抱一丝，真的好奇，这里你爸是分身，那你之前联系的是谁啊？」
「如果我没想错，我之前报仇去的也是平行时空，我爸的本体已经去世了，我见到的一开始就是分身，而平行时空存在重叠，我爸就出现在这个世界了。」
「晕，我都看糊涂了，不过姐妹你也是隐形大佬啊，不是谁都能去人间报仇的，季秘书是有隐藏任务，你……」
「……我也差不多是有任务，我报仇的那个人是色欲之狱的恶鬼投胎，鬼性未净，因此才犯下罪孽，而我是受害者之一，能够锁定他的位置，所以规则派我逮捕他。」
「敢问阁下身份？」
「你们去色欲之狱办事处能看见我，名字我就不说了……」
后面再问，「集美」也不回了。
我想到一个人，会不会是她？
那个令鬼闻风丧胆的，色欲之狱狱长。
像是知道「集美」不会再回了，观众们又把话头转向我。
「季秘书，你和，嗯，那位，是真的吗？」
「楼上，你就大方问吧，我看过了那位不在这里，嘿嘿。」
「所以说我磕的是真cp？！我死了这么多年，第一次磕到真的！」
「季秘书是真牛！大家都知道的吧，那位可是咱们地府顶天牛的人，就上次打赏季秘书的礼物都够在地府买一栋豪华别墅了。」
「那是，那是，那位还活着的时候就是个大人物，咳咳，不谈了，不谈了。」
对此，我只是笑笑。
我怕说多了，他们就提起那个令我羞耻的名字。
我窝在沙发里看他们聊天，竟也忘记了自己还在流泪，狗狗疑惑地探头过来舔了舔我的脸。
我已经起意将它送去「集美」爸爸那里，它会生活得很好的。
如果能忘记我，就更好了，这样它就不会伤心难过。
我想得出神，屏幕又亮起熟悉的金光。
他又来了。
只是这次低调了些，字小了一点。
18
「它的去处你无须担心，它会和你一起回到地府，它的灵魂本就从地府而来，它在某处流浪了很久，你恢复记忆后，它闻到了你的气息，自愿跟着你过了奈何桥，追随你左右来到这里。」
我怔住了。
我以为狗狗只是这个时空的分身，却没想到，它就是我心心念念的那个它。
我在找它，而它也一直在找我。
我想起它那时咬了恶婆婆一口，会不会是它在为自己报仇？
那么温顺的它，不顾一切地扑咬过去，既为了保护我，也为了出一口气。
我想了很多，低头却看见狗狗眼神无辜地舔了舔湿漉漉的鼻头。
我笑出了声，揪住它的两颊一顿揉捏。
零时一到，我同狗狗一起脱离身体。
它撒欢地绕着我奔跑，我也满怀笑意。
我蹲下来，它就扑进我怀里，我搂着它向直播间里的观众道别，狗狗第一次看见这个屏幕，感到新奇地想上去舔舔。
我手快地拉开，弹幕里也是欢笑一片。
然后，观众们又将「再见」、「舍不得你」、「待会儿见」、「多直播」刷满了整个弹幕区。
而我敏锐地捕捉到，一个用户名为「季若烟的狗」的一级号一闪而过。
他说：「欢迎回来。」
我笑着退出直播，接着天旋地转，再睁眼就坐在了阎王办公室里我的工位上。
而阎王叉手坐在老板椅上，微笑地看着我。
我摸摸怀里的狗头，勾唇道：
「祁灼，我回来了，晚上一起吃个饭，让狗狗认识一下你。」